男女主角分别是云葭苏棠的其他类型小说《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云葭苏棠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弱水一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棠抬手把他脸撇正,“坐正了,别影响我发挥。”她的手比绸缎还要滑,触碰他的脸,心底都有了一抹异样的感觉,像是愧疚,又比愧疚复杂。半夏站着一旁,担心苏棠受累,又觉得自家姑娘和姑爷感情在突飞猛进,姑娘远比她想的要贤惠的多。这边苏棠给谢柏庭捏肩,那边许妈妈落了东西在外间,那是要送去给王妃的,想起来回来取,瞧见这一幕,脸上眼底全是笑意。她笑容满面的进屋,王妃身边的宁妈妈见了,笑道,“是有什么好事吗,难得见你这么高兴。”许妈妈笑道,“大少爷一刻也离不得大少奶奶,我来的时候,大少奶奶正给大少爷捏肩,那感情好的……我真心觉得大少爷娶了大少奶奶比娶云二姑娘好。”这要是以前,那是断然不敢说的,现在苏棠给谢柏庭冲喜管用,两次晕倒,两次都醒了过来,云二姑...
《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云葭苏棠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苏棠抬手把他脸撇正,“坐正了,别影响我发挥。”
她的手比绸缎还要滑,触碰他的脸,心底都有了一抹异样的感觉,像是愧疚,又比愧疚复杂。
半夏站着一旁,担心苏棠受累,又觉得自家姑娘和姑爷感情在突飞猛进,姑娘远比她想的要贤惠的多。
这边苏棠给谢柏庭捏肩,那边许妈妈落了东西在外间,那是要送去给王妃的,想起来回来取,瞧见这一幕,脸上眼底全是笑意。
她笑容满面的进屋,王妃身边的宁妈妈见了,笑道,“是有什么好事吗,难得见你这么高兴。”
许妈妈笑道,“大少爷一刻也离不得大少奶奶,我来的时候,大少奶奶正给大少爷捏肩,那感情好的……我真心觉得大少爷娶了大少奶奶比娶云二姑娘好。”
这要是以前,那是断然不敢说的,现在苏棠给谢柏庭冲喜管用,两次晕倒,两次都醒了过来,云二姑娘可不一定有这本事。
虽然王妃很喜欢云二姑娘,但就冲苏棠能让谢柏庭好起来,就不是云二姑娘能比的。
如今也娶进门了,尘埃落定,他们家大少爷和信王府二姑娘的缘分已尽,说大少奶奶和大少爷感情好,王妃爱听。
王妃脸上也添了几分笑容,“庭儿也真是的,静墨轩那么多丫鬟,怎么让大少奶奶给他捏肩,明儿我得说他两句不可。”
这边王妃欣慰谢柏庭娶了个贤惠媳妇,那边苏棠只给谢柏庭捏了大半刻钟的肩膀,两只手酸的厉害,就停下来了。
她坐在那里揉酸胀的虎口,谢柏庭看的都于心不忍,正要说话,突然双肩猛然抽疼,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
他猛然看向苏棠,“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棠揉着自己的肩膀,轻眨眼,眼神无辜似山间麋鹿,“给相公你捏了捏肩膀啊。”
捏肩膀?
他现在肩膀就像是被人给了两大锤似的疼,绝不只是给他捏了个肩膀这么简单!
他就说她怎么改性子好说话,还要给他捏下一回,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半夏见谢柏庭疼的冒汗,担心他才昏迷过的身子扛不住,没得到时候又晕过去,急的看着苏棠道,“姑娘,你别这么对姑爷……”
苏棠揉了半天手和肩膀,还是酸的厉害,“他自找的啊,明知道我在生气,还要我给他捏肩膀,可怜你家姑娘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给他捏肩膀。”
姑娘哪可怜了,分明可怜的是姑爷,半夏大着胆子道,“姑娘,你对姑爷好点儿。”
苏棠抬手敲半夏的脑袋,“我对他还不够好吗,让我捏重一点儿,我都没忍心。”
半夏,“……”
得亏姑娘没忍心,不然姑爷肩膀就得废了。
苏棠站起身来,瞥了谢柏庭道,“我去书房了,没事别叫我,有事也别叫我。”
丢下这一句,苏棠迈步离开。
半夏是想跟去书房,又担心谢柏庭,站着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恨不得有分身之术。
陈青问半夏,“大少奶奶对大少爷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半夏茫然。
怕陈青追问,半夏赶紧跑了。
陈青见谢柏庭疼的太厉害,要去求苏棠,结果刚走到书房外,就听到半夏道,“姑娘,你真的没对姑爷做什么吗?”
苏棠歪在小塌上,道,“放心吧,我把他疼死了,我还得给他守寡,我脑子又没病能干那蠢事吗,何况他今天才救过我,我能和他一般见识?”
好看这个要求就已经不低了,但这话钱妈妈肯定不会说出口,点头应下,然后退出去。
谢柏庭看着苏棠,正要开口,苏棠直接转身留给了他一个背影,还是一个越走越远的背影。
谢柏庭眉头拧成麻花。
出了门,苏棠想到谢柏庭郁闷的脸色,心情痛快了两分,把她叫回去又如何,她还不能再回书房待着了吗,腿可长在她身上。
正好有丫鬟端糕点过来,晶莹剔透,看着就好吃的样子,苏棠伸手拿了一块,咬着朝书房走去。
这一幕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看呆住了,因为大家闺秀是绝对不会边走路边吃东西的。
半夏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苏棠则无所谓,她给谢柏庭施针消耗过大,这会儿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不是口口声声她是清州小地方来的吗,那就别对她抱太大期望。
苏棠进了书房,把书拿起来,刚翻开,丫鬟又敲门了,“大少奶奶,大少爷让您回去吃糕点。”
苏棠差点被嘴里的糕点噎死。
“我已经吃过了,”苏棠锤胸口道。
“大少爷让您回去陪他吃。”
他多大的人了,吃东西还要人陪,他就是故意的!
苏棠捏着粉拳回去,眸底跳跃着火苗,结果进屋发现许妈妈在,当即把怒气收了,轻缓着脚步上前,把桌子上的糕点端了朝谢柏庭走过去,“这糕点味道不错,相公尝尝。”
谢柏庭拿了一块。
许妈妈朝苏棠福身,“大少奶奶陪大少爷吃糕点,奴婢先退下了。”
许妈妈一转身,苏棠就瞪谢柏庭了,“你别太过分!”
谢柏庭咳了一声。
许妈妈又回头了,“大少爷,真的不用请太医吗?”
谢柏庭摆手,“用不着,一会儿娘子给我捏捏肩膀就行了。”
谢柏庭看着苏棠,“是吧?”
“是,”这个字几乎是从苏棠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让她穿云二姑娘的衣服就算了,还不让她待在书房,现在更变本加厉,还要她给他捏肩膀,拿她当丫鬟使唤了,就是半夏,她都没让她做过捏肩捶背的事。
许妈妈一脸担心的出去。
苏棠坐下来,拿起糕点就吃,一连吃了三块,半夏道,“快要吃晚饭了,姑娘吃太多糕点,一会儿该吃不下饭了。”
苏棠把盘子放下,“我不吃饱点儿,哪有力气给相公捏肩?”
她站起身来,半夏把绣帕递给她擦手。
苏棠没接,十根手指伸展了下,又互撑了撑,然后就搭在了谢柏庭的肩膀上,谢柏庭脸登时就绿了,糕点就算没什么油,也少不了沾上一点,她这是给他捏肩,还是用他锦袍擦手?
苏棠瞪着谢柏庭后脑勺,不知想到什么,苏棠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手上气势放缓。
谢柏庭知道苏棠脾气没那么好,尤其在气头上,但苏棠真捏肩,力道却很轻,他还以为会捏疼死他。
居然没对他下狠手?
谢柏庭诧异之下,苏棠拿他锦袍擦手的事都忘了计较。
她有这么好说话吗?
谢柏庭不信,他道,“重点儿。”
“你今儿才吐血晕倒过,力道重了,我怕你受z不了,”苏棠温和道。
“等你好些了,我再用力给你捏。”
不仅不生气,还有下回,这怎么听都不正常,谢柏庭看着苏棠,“改性子了?”
他们才认识几天啊,就好像很了解她性子似的,不过她倒是看出来了,这货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偏巧,她也是。
这么看她,她会心软的。
前院偏厅,沁玉轩掌柜的坐在那里,丫鬟上前添茶,沁玉轩掌柜的道,“这已经是第五盏茶了。”
赵管事也觉得时间久了,陪笑道,“李掌柜见谅,我们大少爷还未回府。”
沁玉轩掌柜道,“我知道这些首饰是为治府上大少爷的病,赶忙就送来了,但我看府上似乎并不着急。”
靖南王是什么人,府里大少爷吐血昏迷,要真着急,早派人去找了,那么大一驾马车,根本藏不住。
还有首饰治病……
更是滑天下之大稽,靖南王府也信。
丫鬟走进来,赵管事忙问道,“王爷怎么说?”
丫鬟回道,“王爷让沁玉轩掌柜的先回去,首饰先留下。”
赵管事看向沁玉轩掌柜,沁玉轩掌柜的蹙眉,道,“这不是为难我吗,我沁玉轩有规定,收钱方可让首饰离眼。”
赵管事笑道,“李掌柜可是信不过我们靖南王府?”
沁玉轩掌柜的摇头,“我自是信靖南王府,府上几位夫人和姑娘都是我沁玉轩常客,没少照顾我们沁玉轩生意,靖南王府家大业大,别说只三两万两的东西,就是再贵十倍也不是什么大事。”
“实在是我们东家之前吃过暗亏,被人以次换好,一怒之下定下了这么个规矩,我不过就是个下人,实在不好把东家的话当耳旁风,不然我这掌柜之位就该退位让贤了。”
“你看我也等这半天了,要么就把账结了,要么我把首饰带回去……”
“我有言在先,我沁玉轩三楼的首饰昂贵,但利润并不高,远不及一楼二楼,大少奶奶这些首饰,我沁玉轩是亏本钱的,我只承诺她今儿打六折。”
言外之意,东西一旦带走,六折的承诺就不作数了。
沁玉轩掌柜的话,赵管事知道不是虚的,沁玉轩三楼的首饰之昂贵,便是府里的姑娘也只有一两套,因为太昂贵,绝大部分人都买不起,价格反倒压着。
赵管事道,“这事我做不得主,只能劳烦李掌柜再等会儿,我让丫鬟再去问王爷的意思。”
沁玉轩掌柜的这回是真不耐烦了。
丫鬟转身要再去松鹤堂,只是一转身,南康郡主的丫鬟就过来了,“郡主让李掌柜把这些首饰都带回去。”
沁玉轩掌柜的当即起身告辞。
赵管事眉头微皱了皱,但没有劝阻,南康郡主掌中馈,他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坚持问王爷的意见,没得惹南康郡主不快。
赵管事送沁玉轩掌柜的出府。
沁玉轩掌柜的从大门侧门迈步出去,那边马蹄声传来,小厮赶紧下台阶,远远的就看到一驾熟悉的马车奔过来,小厮忙道,“快去禀告王爷王妃,大少爷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人是不是晕着,但赶马车的是大少爷的护卫,大少爷出府,他一向寸步不离的。
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陈青掀开车帘,苏棠先下来,然后才是谢柏庭。
虽然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但人确确实实是醒着的。
赵管事喜极而泣,沁玉轩掌柜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苏棠扶着谢柏庭上台阶,赵管事忙道,“大少爷没事就好,王爷王妃可都担心坏了。”
苏棠眸光落在沁玉轩掌柜的身上,赵管事赶紧对沁玉轩掌柜道,“这倒是赶巧了,正好李掌柜还没走,我这就取了银票给你,也省得我再跑去沁玉轩。”
谢柏庭又逼了回毒血,身体虚弱没法自己走回静墨轩,陈青把轮椅推过来,谢柏庭坐下,苏棠推他回去。
半夏强忍不让眼泪掉下来,姑娘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怎么给她撑腰,她凡事能忍则忍,只要和姑娘在一起,她就是死也不怕。
“好了,别哭了,吃颗梨,”苏棠拿了颗雪梨给半夏。
半夏捧着雪梨,看着苏棠,欲言又止。
苏棠微笑,“这么看我做什么,有话就说。”
半夏笑不出来,“姑,姑娘真的让南康郡主给你敬茶了?”
“嗯。”
半夏眼珠子没差点瞪下来,只觉得天被捅破了,后背一阵阵发凉。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说的时候她还不信,她打小就跟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绝不会有这样的胆量。
可她们说的一板一眼,她们更没胆量开南康郡主的玩笑。
谁想到竟然是真的。
半夏呆呆的看着苏棠,眼泪又不听话的涌了出来,她就知道姑娘还没打消寻死的念头,上吊自尽没成功,也没把姑爷扎死,改惹南康郡主找死了。
半夏心下所想,苏棠不知,忙碌惯了的人,突然闲下来,实在不大适应,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这样的日子过一辈子,她能疯掉。
实在无聊,苏棠拿起桌上的书翻看,那书催眠效果实在是好,没翻两页,苏棠就躺小塌上睡熟了。
谢柏庭进屋,就看到苏棠无形无状的躺在小塌上,他才看了一半的书盖在她脸上。
谢柏庭多看了两眼,半夏都不好意思了,姑娘这样子太不端庄了,可她见过姑娘当众吐谢二少爷一身,私下扒姑爷衣服,这对她已经造成不了任何冲击了。
外面丫鬟端饭菜进来,半夏赶紧叫醒苏棠,苏棠睡的正香呢,一个翻身,差点没从小塌上滚下来。
谢柏庭额头颤了两下,把脸撇开。
苏棠醒来,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等她到桌前,丫鬟已经把饭菜摆好了,五菜一汤,三荤两素,色香味俱全,勾的人肚子里馋虫直打滚。
苏棠坐到谢柏庭对面,丫鬟端来一碗燕窝莲子羹,摆到苏棠跟前,谢柏庭没有。
苏棠也没问,这里是静墨轩,不可能厚待她薄待谢柏庭,端给她,吃就是了。
只是苏棠端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又把燕窝羹放下了。
苏棠看向绿袖,道,“请李妈妈来一趟。”
绿袖转身出去,不多会儿,李妈妈就来了。
李妈妈进屋的时候,苏棠把燕窝羹递给谢柏庭,温和道,“我不爱吃燕窝,你吃吧。”
李妈妈眸光闪了下,上前道,“莲子性寒,大少爷身子虚弱吃不了,奴婢让厨房给您另炖一份。”
苏棠笑道,“你家大少爷不宜动怒,莲子降火,隔三差五的吃一回对他有益无害。”
“大少奶奶说的是,”李妈妈顺从道。
谢柏庭看着苏棠,苏棠用眼神示意他吃燕窝羹,谢柏庭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照办。
只是燕窝拿起来,刚要吃进嘴里,苏棠又阻拦他道,“你要不想吃,就别勉强了。”
谢柏庭有些动怒了。
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苏棠起身从他手里接过燕窝莲子羹,朝李妈妈走去,道,“昨晚急于给相公冲喜,不能耽误,情急之下打了李妈妈一巴掌,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这碗燕窝羹,我就借花献佛,给李妈妈赔不是了。”
李妈妈看着递过来的燕窝羹,连连摆手,“大少奶奶嫁过来给大少爷冲喜,奴婢险些坏事,大少奶奶不怪奴婢就好,奴婢哪敢生气。”
“大少奶奶快别折煞奴婢了。”
苏棠垂眸,“我诚心赔礼,这是不肯原谅我了?”
李妈妈惶恐,只能硬着头皮接下燕窝羹,道,“那奴婢不打扰大少爷大少奶奶用饭,先退下了。”
“吃完再走不迟,”苏棠淡笑。
李妈妈捧燕窝羹的手都微颤,苏棠就那么看着她,看的李妈妈艰难的举起碗,把一碗燕窝羹吃了个精光。
吃完就赶紧退下了。
看着李妈妈逃似的背影,苏棠眼底闪过一抹暗芒,示意半夏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两句,半夏就出去了。
苏棠坐下来,拿起筷子,谢柏庭看着她,皱眉道,“燕窝有问题?”
苏棠边夹菜边对谢柏庭道,“食不言寝不语,先吃饭。”
丢下这一句,就埋头扒饭。
谢柏庭都无话可说了,说她讲究吧,她这哪有形象,说她不讲究,她吃饭又不让说话。
而且苏棠方才的举动,总觉得有些问题,但苏棠大快朵颐,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他便把这事抛诸脑后,优雅的吃起来。
苏棠堪堪把一碗饭扒进肚,那边半夏就跑了回来,气愤道,“姑娘,李妈妈太过分了,她竟然扣喉咙,把你赏给她的燕窝都吐了!”
几乎是瞬间,谢柏庭就没有了食欲。
他放下碗筷,看向面色没什么起伏的苏棠,“燕窝到底有什么问题?”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一点泻药,算是对我手下留情了,”苏棠语气轻松,很不在意。
半夏本来就气愤,现在就更气愤了,“她怎么能给姑娘你下药呢?!”
她还以为李妈妈只是看不上她家姑娘,不肯吃她家姑娘赏的东西,还觉得她脑子不好来着,生气也不该和燕窝过不去,燕窝又不是她家姑娘的。
苏棠笑道,“给我下药也正常,我把她主子气吐血,又打了她一巴掌,她想给我一个教训无可厚非,不过……”
苏棠拖长声音,瞥向谢柏庭。
谢柏庭眉头皱成川字,“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苏棠勾唇道,“那泻药要不了我的命,可你的命,轻轻松松能要两条。”
谢柏庭脸色骤然冷下来,周身寒气直往外涌。
她把燕窝羹端给谢柏庭,李妈妈虽然阻拦了,但也只是一下,要不是她于心不忍,那碗燕窝羹他可就吃下去了。
就谢柏庭这身子骨,路都走不远要坐轮椅,上吐下泻,决计扛不住,但李妈妈明知道,却没有拼命阻拦,显然对他没有多少忠心,比起他这个大少爷的命,李妈妈更在乎的是她自己会不会暴露。
她才嫁进来一天,就过的这么刺激,接下来的三个月,简直不敢想。
半夏气到两眼发黑,想杀人的心都有,想起苏棠说的话,不论谁欺负她,都加倍还回去,捅了篓子,有她撑腰。
姑娘没骗她,真的来给她撑腰了。
苏棠也知道带个断腿丫鬟去靖南王府会被人笑话,但比起茯苓一条命,笑话算什么,苏棠看向谢柏庭,“靖南王府会笑话我吗?”
谢柏庭道,“他们只会羡慕你的丫鬟有个好主子。”
许氏头大,她这女婿怎么回事,就算移情别恋她女儿了,也没有这么快就她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难不成她女儿还会熬迷魂汤?
茯苓被半夏扶着,站的艰难,她感动的鼻子酸涩,看着苏棠道,“姑娘,我还是留在信王府养伤吧,等我好了,我再随你去靖南王府。”
她也想跟去靖南王府,但姑娘待她好,她不能让姑娘被人笑话。
许氏让丫鬟扶茯苓去她的院子养伤,这样安排,苏棠才勉强松口。
这边苏棠和半夏送茯苓去许氏住的院子,给茯苓把脉检查断腿,那边云二姑娘回了屋,刚坐下,一丫鬟跑进来,直接在她跟前跪下了,求道,“姑娘,您救救奴婢的娘吧……”
云二姑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身边的丫鬟宝珠道,“你娘怎么了?”
丫鬟哭道,“我娘气苏姑娘推姑娘下水,方才苏姑娘的丫鬟去了后院下人房,我娘想给姑娘您出口恶气就打了她,老王爷知道了,一气之下要卖了我娘……”
这丫鬟是云二姑娘的贴身大丫鬟之一,她娘是后院下人房的管事妈妈。
云二姑娘本来就气恼苏棠抢了谢柏庭,以至于谢柏庭对她疏远,现在连信老王爷都向着苏棠,她贴身大丫鬟的娘和苏棠的丫鬟无冤无仇,现在因为帮她出气打了苏棠丫鬟一巴掌就被仗责发卖,她要不能把人救下来,往后府里还有谁敢向着她?!
这人,她必须要救下来!
云二姑娘去找她娘云三太太,进屋的时候,正好丫鬟禀告云三太太这事,云三太太眉头皱紧,“老王爷怎么会管这样的小事?”
这些日子,他连朝堂都不怎么去了,却管这事,云三太太觉得很不寻常。
云二姑娘打了珠帘进屋,道,“娘,您帮我救救翡翠的娘,绝不能让她被卖了。”
云三太太哪里不想把人救下来,可今日要卖人的是老王爷,她袒护自己女儿,老王爷已经恼了她,不信她会秉公处理,老王妃又精神不济,他才会亲自管这样的小事,她再去帮着求情,不是往老王爷枪口上撞吗?
何况老王爷脾气一向倔,云三太太道,“不是娘不救,你祖父做的决定,便是你祖母,都不一定能劝的动,何况是娘。”
“那我去找祖母!”
“祖母最疼我,她不会不答应的。”
云二姑娘自信满满,然而这回她注定要失望。
屋内,苏棠仔仔细细给茯苓检查了断腿,断骨接的很好,没有错位,就是用的药膏太差了,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回头她调制些药膏送来,茯苓能恢复的更快一些。
茯苓坐在那里,眼眶通红,感动到坐立不安,姑娘竟然给她一个丫鬟捏腿……
嗯,这丫鬟压根就没往苏棠在给她治腿上想,她和半夏到苏棠身边伺候的时候才八岁,可以说是一块儿长大的,形影不离,苏棠会什么,没人比她们更清楚了。
苏棠收了手,茯苓把裤腿放下来,外面跑进来一小丫鬟,笑面如花,那笑容灿烂的晃人眼睛。
她没打算吃回门饭啊,苏棠看着他,“云二姑娘已经醒了。”
谢柏庭脸上笑容凝住,没有接话。
半夏站着苏棠身后,看着生气,云二姑娘不想嫁给姑爷就算计她家姑娘,姑爷竟然还想着她,半夏愤愤不平道,“云二姑娘她……”
算计两个字才涌到喉咙处,就被苏棠打断了,道,“你不是要去看茯苓吗,去吧,告诉她,我一会儿去看她。”
茯苓和半夏都是苏棠的贴身丫鬟。
苏鸿山携妻女入京,途中遭遇刺杀,茯苓和苏棠一起从马车里甩出来,茯苓给苏棠做了垫背的,苏棠才没有大碍,但茯苓却把腿给摔断了,有伤在身,没法跟去靖南王府,这会儿在信王府后院下人房养伤。
半夏很想茯苓,苏棠让她去看茯苓,她就赶紧去了。
走远了些,才反应过来,她被姑娘打岔了,姑娘为什么不让她告诉姑爷,云二姑娘待他并非真心的事?
半夏走远,谢柏庭盯着苏棠的脸,“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她有什么好说的,苏棠有点懵,但谢柏庭不挪眼,苏棠只能没话找话了,“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你忍耐一下……”
“赏花吧。”
不等苏棠说完,谢柏庭冷冷打断她,并转了身。
苏棠讨了个没趣,狠狠的剜着谢柏庭的后脑勺,她都还没说他心上人半句坏话,就对她这破态度了,她刚刚要不打断,真让半夏告了状,说了他青梅竹马的不是,还不得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啊。
谢柏庭走了几步,那边两丫鬟过来,他又转了身,朝苏棠伸手。
苏棠,“……”
脑壳疼。
男人心海底针啊。
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要命的是她还得配合。
谢柏庭手指修长,指腹和虎口有老茧,苏棠把手伸过去,被他一握,不期然就红了耳尖。
两丫鬟一直看着他们,走远了,还频频回头,越看越气愤,得亏二姑娘没嫁,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这要嫁了,内宅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通房姨娘添堵呢!
等丫鬟走了,苏棠要把手抽回来,谢柏庭不放手,苏棠道,“四下没人。”
“我不喜欢一会儿牵手一会儿放手,”他说。
“……”
因为不喜欢,所以就一直握着不放了?
这什么毛病?
屋内,云三太太哄云二姑娘睡下,掖好被子就走了。
只是她前脚出去,后脚云二姑娘就把眼睛睁开了,从床上坐起来,吓了丫鬟一跳,“姑娘?”
云二姑娘看着她,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几次催她娘走,她娘偏要守着她,逼的她不得不装睡,好像生怕她出门似的。
丫鬟眼神躲闪,“没,没有啊。”
云二姑娘心一慌,“是不是我爹……”
丫鬟忙道,“没有,老爷好的很。”
云二姑娘心稍安,想到什么,脸色又白了起来,“那是不是柏庭哥哥……”
丫鬟支支吾吾。
云二姑娘急道,“你倒是快说啊!”
丫鬟心疼道,“姑娘还是忘了谢大少爷吧。”
“他真的死了?”云二姑娘眼泪涌出来,她就知道他扛不过去。
丫鬟摇头,“冲喜管用,他醒了。”
这个丫鬟性子稳重些,那边一丫鬟端着托盘进来,性子急躁的她,气道,“谢大少爷不止醒了,他还陪苏姑娘回门了,两人手牵手进的信王府,这会儿正在花园陪苏姑娘赏花!”
之前的丫鬟道,“你少说两句!”
丫鬟把托盘重重放下,不吐不快,“我实在气不过,你是不知道他们在花园里旁若无人你侬我侬的样子,简直是不要脸!”
云二姑娘双眼赤红,眸底眼泪翻滚,“不可能!”
“我不信!”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只是起的太急,一阵晕眩,丫鬟赶紧扶着她,“姑娘,你才刚好些,快躺下歇着。”
云二姑娘哪肯听她的。
柏庭哥哥喜欢的人是她!
绝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花园内,苏棠和谢柏庭逛了好一会儿,怕谢柏庭体力不支,苏棠提议去那边凉亭歇歇脚。
刚走过去,陈青就过来道,“大少奶奶,我回来的路上听信王府下人嘀咕,好像您的丫鬟和信王府的丫鬟打起来了。”
苏棠眉头一紧,怎么会打起来呢,半夏就一个人,这要打架不铁定吃亏,心忧半夏,苏棠飞快看着谢柏庭,“我去看看。”
苏棠抬脚就往那边走,走了四五十步,就看到云二姑娘过来,苏棠脚步一滞,一股无名火涌上来,她回头看了陈青和谢柏庭一眼。
陈青也看到了云二姑娘,心下暗叫不好,他没想到会这么巧合,他可没有故意支开大少奶奶的意思啊。
谢柏庭脸色疏离,云二姑娘快步走过来,她眼眶通红,泪水盛满眼眶,轻轻一眨,便会清河决堤,看着就叫人心疼,她张口就道,“柏庭哥哥不要信苏棠的话,她推我落水,还诬赖我假装昏迷,我……”
谢柏庭面色更冷,像是覆了一层寒霜,“她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你半句不是。”
云二姑娘脸色一僵。
怎……怎么会……
苏棠怎么会没有在柏庭哥哥面前说她这些事。
她不信。
柏庭哥哥一定是在袒护苏棠!
好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她声音带了哭腔,“柏庭哥哥,都是我没用,才让她代替我出嫁冲喜,我……”
谢柏庭把眼睛闭上,道,“这些都不重要了,请回吧。”
“柏庭哥哥……”
谢柏庭出声打断她,“你我婚约已经作罢,从今日起,不便再这么唤我了。”
丢下这一句,他抬脚往之前苏棠离开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云二姑娘脸上的血色仿佛被瞬间抽净,柏庭哥哥从来没有这么和她说过话,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让她觉得失落、不安,甚至是恐惧。
要不是丫鬟扶着,她都要摔倒在地。
丫鬟说他移情别恋了她还不信。
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才嫁给他三天,他就满心满眼都是她了?!
丫鬟怕她受不住打击,忙劝道,“谢大少爷虽然醒来了,但体内的毒根本解不了,他定是怕姑娘还恋着他,才故意把话说的这么狠,以绝姑娘的念想。”
见云二姑娘脸色好转了几分,丫鬟继续道,“姑娘还没满月就和谢大少爷定下了婚约,大少爷又救过他,他不可能对姑娘你这么狠心的。”
后院,下人房。
半夏梳理齐整的双丫髻凌乱,脸被挠花了,脚上不说鞋了,袜子都掉了一只,她紧紧的握着扫把,守在门前,不让人靠近一步。
院子里围了不少丫鬟婆子,一个个义愤填膺。
一婆子捂着被打伤的胳膊,气的咬牙,“你主子向天借胆敢欺负二姑娘,没把你们轰出府,那是老王爷老王妃仁慈,你们还敢蹬鼻子上脸,今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半夏气道,“要不是老王爷派人去接,谁稀罕来!”
他们在清州的日子过的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进京一趟,茯苓断了腿,姑娘差点上吊自尽,还被算计给人冲喜,满肚子委屈都没地儿说,还一个个觉得她家姑娘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占尽了便宜似的。
苏棠只到过松鹤堂一回,只记得大概的路,半道上问了个丫鬟,才没走错路。
远远的看到谢柔和谢薇她们过来,苏棠脚步放慢几分,正好到院门口碰上。
谢柔上下扫了苏棠一眼,后槽牙咬紧,不过是个私生子的女儿,竟然长的比云二姑娘还要漂亮,这一身云锦穿在她身上,美的人心生妒恨,不过再漂亮也没用,还不是要守寡的命。
谢薇福身行礼,道,“大哥真是的,大嫂才嫁过来,他就让你一个人来给祖母请安。”
“他原要陪我一起来,是我见他身子虚弱没让,”苏棠语气温和。
谢柔瞥了谢薇道,“你明知道大哥不会陪她来,还故意这么说,你这不是让大嫂难堪吗?”
“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大哥喜欢云二姑娘,他是昏迷不醒不知道,不然就是死也不会娶大嫂过门的,等你冲喜完,有你好日子过的。”
苏棠也不生气,笑了一声。
谢柔最讨厌她这样了,有话不说,她说的话有什么可值得笑的?!
谢柔气的咬牙,“你笑什么?!”
果然容易激怒,苏棠笑道,“我笑你存心激将我没用,我心底门儿清呢,就算相公再喜欢云二姑娘又如何,我出嫁冲喜是皇上下的旨,就算将来相公病愈,再迎她过门,最多也只能给她一个平妻之位,她永远都越不过我去。”
永远……
这两个字苏棠咬的很紧。
效果很显著,谢柔瞬间就变了脸,这么明显的嘲讽,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娘嫁给父王快二十年了,出嫁就是侧妃,名义上是平妻,但世家大族为了确保嫡庶有别,根本没有平妻一说,也就图一个脸面好看,可不是没有越过去,就算有父王的疼爱,也不是正妻,被压了一头。
见谢柔气的要打人了,极力的忍着,“平妻怎么了?我娘是不屑正妻之位,不然她想要,父王早给了!”
死鸭子嘴硬,就南康郡主那样子像是不在乎嫡妃之位的人吗,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吧。
“是吗?昨儿父王让你娘给我敬茶,可见相公在父王心底位置不低,母凭子贵,子凭母贵,不论哪个,母妃在父王心底都必然有一席之地。”
苏棠语气淡然,但表情却带着讥讽,深深的刺疼着谢柔的心,气的她手一抬,把挡路的苏棠推开。
苏棠就站着院门口,谢柔这一推,她往院门上撞去。
哐当。
有碎裂声传来。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半夏的惊呼声就传开了,“老夫人赏的碧玉镯!”
书房内。
谢柏庭在看书。
陈青闪身出现,道,“爷,大少奶奶太聪明了。”
谢柏庭抬头看了陈青一眼,昨儿夸她大胆,今儿夸她聪明,倒是赞不绝口了。
“她又做什么了?”谢柏庭问的随意。
陈青回道,“大少奶奶和大姑娘在松鹤院门口起了争执,大少奶奶激将大姑娘推了她一把,撞碎了玉镯,这会儿正和老夫人告状,要大姑娘赔她一只一模一样的。”
谢柏庭,“……”
再说苏棠,和半夏把碎裂的玉镯捡起来,就去和老夫人告状了。
双手捧着玉镯,一脸的委屈,“老夫人赏我的玉镯色泽莹润,一看就价值不菲,我原想戴回门,让我爹娘安心,我在靖南王府过的很好,现在就这么给碎了,是我辜负了老夫人的赏赐。”
老夫人脸色铁青,一旁二太太坐在那里道,“这玉镯可不止是价值不菲,它还是老夫人的心头好,是老王爷生前送给老夫人的,说是代代相传之物。”
“你是咱们靖南王府大少奶奶,这才传给你,结果这镯子到你手里第二天就给碎了,这也太不吉利了。”
原来这镯子背后还有这么大的意义。
玉镯越贵重,意义越非凡,损毁玉镯就罚的越重。
得亏她多留了个心眼,这代代相传的东西,谢柏庭不一定能背的下来。
苏棠指着谢柔道,“是她推我,我才撞坏玉镯的。”
谢柔气的咬牙,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在院门口是故意激将我,引我推你,这玉镯你早就弄碎了,怕祖母责罚你,才算计我!”
她还以为要费一番力气才能知道这玉镯是谁要算计她,没想到这么快就不打自招了。
苏棠看着老夫人,“大姑娘推我,以至玉镯被撞,她不知悔改,还污蔑我栽赃算计她,请老夫人给我做主。”
谢柔气疯了,她也看着老夫人道,“祖母,我是推了她,但她哪来的脸面说我做的不对,她要不推云二姑娘,她就不会嫁给大哥冲喜了,她就是算计我!请祖母给我做主!”
两人叫委屈一声比一声大,吵的老夫人头疼,外面南康郡主和三太太、四太太进来,闻言道,“是不是玉镯有问题,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亲自走到苏棠面前检查。
苏棠就那么双手捧着玉镯,南康郡主看了半天,先是镇定,渐渐的眉头就蹙紧了。
连番了好几遍,也没有在玉镯断裂处找到黏合过的痕迹,早被酒水溶解了。
没有痕迹,就证明不了玉镯早就断了,苏棠是蓄意栽赃她女儿。
南康郡主道,“我怎么瞧着不像是老夫人惯常戴的那只玉镯?”
这话一出,苏棠就知道老夫人真正赏她的那只意义非凡的镯子被南康郡主用只假的偷梁换柱了。
苏棠捧着玉镯给老夫人看,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不是她送的那只。
苏棠呐呐道,“怎么会不是呢,老夫人赏的玉镯送到静墨轩,我今儿早上才拿出来戴啊,若是假的,那真玉镯岂不是被人给偷了?”
话音一落,外面进来一丫鬟,福身道,“大少奶奶,信王府派来接您回门的马车到了。”
苏棠对半夏道,“去回了信王府来接我的人,就说我有事正忙,今天可能赶不及回去了,让他们明天再来接我。”
半夏转身要走,被二太太叫住,她诧异的看着苏棠,“大少奶奶不准备今天回门了?”
苏棠眼神黯淡,“我也想回去,但老夫人把那么贵重的玉镯赏赐给了我,我却没能护好弄丢了,我就是回去,心底也积着事,待不安稳,还是先把玉镯找到再回不迟。”
说完,苏棠看向老夫人道,“我这就回静墨轩查玉镯,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玉镯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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