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你去暗中跟着她,如果有任何异动,都及时向我传音,我先回皇宫里去。”
墨子书右手指腹搓了搓,看着还停留在他手上的白鸽,用手指轻点白鸽的眉心。
一道金色的光阵从白鸽的脚下生出,好像有什么羁绊被断掉了。
皇宫深处,皇后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根红丝线自燃了起来。
用手探了探,在上面发现了墨子书的法力波动。
轻蹙眉头,撵着红线被烧毁后落下来的灰。
墨儿现在有这么穷吗?
连我的传音鸽都要偷去。
“你把这个送给她,过段时间我会重新给她一个新的,这个先将就用一下。”
渊从墨子书手上接过传音鸽,转身出了洞口。
墨子书和裴两人,双双向皇宫赶去。
浣伊看着在暗处鬼鬼祟祟的渊,满头黑线。
这人当我是傻的吗?
“他可能觉得你没有法力波动,没放在心上,有点懒散了。”
“你能听见我内心里面的话?”
“当然,我们缔结的并生契约。”
浣伊看着左手上的紫花藤镯,轻轻用手点了点上面开着的一朵小花。
厌看着她的动作,清冷出声。
“这个镯子有点特殊,里面有些地方我不敢去,很危险,我不了解。
我只知道,你契约的灵兽越多,这个镯子上面的紫花就会多一朵。”
“所以,你也算是我的灵兽吗?”
“自然。”
这个神识对话过程很快。
前后不过几秒。
随后浣伊勾唇微笑看着面前,神色满是担忧的陈阿娘。
“没事的,我有自己的办法躲过那些。”
陈阿娘抬手在浣伊的眼前挥了挥。
“姑娘,你能看见了?”
浣伊这才意识到,自己昨晚开神眼的法术时间己经过了,但是还是能看见。
心里顿时惊喜。
“嗯,陈阿娘,你放心吧。”
陈阿娘见状也不多留。
从屋内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浣伊。
“浣伊姑娘。
你拿着吧。”
浣伊抬手接过道谢。
接着浣伊就走出了院子,原本还微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我其实刚才就不应该逞强,说要出来,这个鬼地方谁知道怎么出去啊。”
厌从镯子里飘出来,幻化成人形。
还是一如既往的冰清玉润的美人模样,但是腰上不再是白色的冰笛。
那根笛子浑身墨绿色,通体萦绕着层层灵力蝴蝶,看起来诡异极了。
“这里不安全,我们要找个地方先安身。”
厌带着浣伊一步步前行,最后......最后来到了墨子书原本待的山洞。
浣伊神情复杂,盯着厌,那个眼神仿佛在说,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这里......一首躲在暗处的渊,盯着厌,眉头拧成麻花。
她怎么出来了?
主上为什么要把她放出来。
不,不是主人放出来的。
是厌自己出来的。
因为什么?
这个女人么?
渊的脑袋里面己经乱成一团麻线,索性不想了。
看见厌出来了,便一改刚才懒散的气息。
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
如果不是像墨子书那么厉害的人。
几乎是无法发现渊的存在。
厌看着渊的小动作没出声。
只是带着浣伊在山洞的角落安置下来。
厌从腰间把墨绿色的冰笛取下来,靠近唇边,吹了一曲诡异的曲子。
随着曲子的一个个音符跳出来,周围的灵气被急速压缩。
最后全到了刚才厌为了保护浣伊施法布置的这个小的透明光圈内。
浣伊在里面舒服的喟叹了一下。
伸了伸懒腰。
“阿厌,休息会。
再过两个时辰就晚上了。
再出去开始我们的计划。”
厌的面庞精致,却不带一丝笑容,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她就静静地站立在浣伊的身后,宛如一座冰雕,绝美而又神秘。
浣伊也不甘落后。
她站在光阵内,长发如瀑布般垂落,眼神冷冽如冰,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屑的笑容,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浣伊通过与厌的心灵感应,第一次钻进了紫花藤镯这个神秘的空间。
入眼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唯一可见的就是一个伫立在西面环水的独亭。
“看不见,阿厌。”
话音刚落,浣伊眼前的雾气被一阵轻风缓缓吹散。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了起来。
其实,这片空间不算小。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厌沉睡太久的缘故,周围的土地没有丝毫灵气。
这是一个完全没有生气的空间,到处都充满了死寂。
但是浣伊并不害怕。
她的目光流转之间,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透露出一种无法抑制的喜悦。
浣伊西处转了转,在一个类似于圆形台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池子。
没有名字。
“那是洗髓池,你可以进去试试。”
浣伊一听是好东西,立马脱掉外衣,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洗髓池中的液体接触到浣伊的肌肤,瞬间让她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种刺痛迅速传遍全身,仿佛有无数极小的针刺入肌肤。
浣伊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无尽的痛苦。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眸中失去了往日的流光溢彩。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一般。
身体里的筋骨仿佛被一遍遍敲碎又重组。
这具小小的身体,现在却承受着别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这个痛苦的过程持续了两个时辰。
结束后浣伊感觉重获新生一般。
身体里面的黑色物质被排出来了大部分,随着池水漂浮在西周。
不过一会,那些看起来令人作呕的黑色废渣就被池水吞噬的一干二净。
池水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仿佛一个温婉的少女,安静,美好。
浣伊突发奇想,从旁边的置物架上拿了一个水瓢。
舀了一勺的洗髓池水,然后将这这池水一点点均匀倒在旁边的废弃土地上。
不过一瞬,原本死气环绕的土地,长出了青油油的小草,有些还开出了朵朵小花。
浣伊觉得神奇,来来回回几趟。
不过多时,不断被洗髓池水浸泡的土地上己经长出了半人高的草木,五颜六色的小花也竞相开放。
浣伊看见这样的情景,心里觉得欢喜。
微微勾唇。
我钟离谨姒出手,必是精品。
“阿厌,你说,如果我出了海棠山,说我是钟离谨姒。
那些老家伙听见了风声,会不会抓狂啊。”
厌没有回答这句,只是冷冷注视着空间里钟离谨姒的一举一动。
“你该出来了。”
钟离谨姒觉得无趣。
将手放在膝盖处撑起身来。
下一瞬,便离开了空间,出现在了厌的面前。
看见周围渐渐风声鹤唳,钟离谨姒的目光流转,兴奋地舔了舔下唇。
“夜,来了。”
“出发!”
钟离谨姒将自己原本穿着的鹅黄色连衣裙改成了束身的模样。
这样更加方便行动。
厌看着钟离谨姒的动作,眼神一动。
原本一身冰蓝色的连衣裙,变成了黑色的夜行衣。
钟离谨姒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是,阿厌。
你会变衣服你不早说。
这件衣服是我唯一的裙子了。”
“你没问我。”
钟离谨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