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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精品推介》精彩片段
贺赢出了幽兰轩,并没有去月桑殿,而是去了演武场。
他骑马狂奔,挽弓射箭。
“啪!”
“啪!”
箭箭中了靶心。
“皇上威武!”
“皇上万岁!”
周边的禁军振臂欢呼。
贺赢听久了,便扫了兴。
严格来说,他不是个喜欢听马屁的皇帝。
“荣野何在?”
贺赢下了马,往一排排整齐的禁军队伍里扫了眼。
荣野立刻出列:“臣在。”
他生的皮肤黝黑,面相粗犷,身材高壮,按现代计量单位,足有两米高。
像个巨人。
贺赢瞥他一眼,从旁边取了兵器,一柄缀着祥龙纹样穗子的长剑,是他专属且常用的兵器。
自四年前收复闽洲十三城,他已很少动武了。
“陪朕过两招。”
“是。”
荣野取了长枪,跳上高台。
贺赢随后跳上去,运气而出招。
他擅长近身攻击,一次次在荣野身后闪现,矫健迅捷如猎豹,贴着他的长枪而去。
荣野力大无穷,擅长久战,曾在马阳关一役里浴血三天而依旧体力充沛。
“砰!”
“刺啦——”
剑枪铿锵作响,化作一长串的火花。
两人对战了半个时辰,难分胜负。
“罢了。”
贺赢把剑扔回原位,跳下了高台。
他累了,气息微喘,额头都是汗。
裴暮阳忙上前递上湿润的帕子:“皇上,快擦擦——”
等贺赢擦了脸,他接过帕子,又递上茶水。
茶水芳香,清浅,荡漾着波纹。
贺赢扫了一眼,摆了手:“不喝茶了。连喝了三天,腻了。换酒吧。烈酒。”
“是。”
裴暮阳心细如发,也准备了酒,立刻挑上一坛烈酒,倒了两碗,端了过去。
贺赢赐了荣野一碗。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烈酒烧喉。
也烧出了万丈豪情。
“两年了。这天下,也该见点血了。”
贺赢是好战分子。
养精蓄锐四年,也该做点什么了。
这皇宫太闷了。
荣野明白帝王之志向,立刻下跪表忠诚:“愿为皇上开疆辟土,成就千古大业。”
其他士兵见他跪了,纷纷下跪,跟着呼喊:“愿为皇上开疆辟土,成就千古大业。”
怕打仗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好男儿自当沙场喋血,建功立业。
贺赢满意而归。
他坐上辇车,下令回清宁殿。
裴暮阳不解,讨好一笑,问道:“皇上,世子妃来了,不去月桑殿吗?”
贺赢皱眉:“她已归家,哪还是什么世子妃?”
世子妃是别人的。
桑烟只有是自由身,皇帝才好出手。
裴暮阳反应过来,立刻自打嘴巴,笑道:“皇上英明。是奴才说错了。那位是归家的桑大小姐。”
贺赢听得心情好,笑骂一句:“蠢材!”
裴暮阳被骂了,反倒像得了奖赏一般,笑开了花:“是奴才蠢。奴才不知皇上为何不去月桑殿?那桑大小姐估计眼巴巴等着皇上呢。”
他为了迎合帝心,昧着良心说桑烟心悦皇帝。
太监总管余怀德就是太耿直了,还多次劝诫皇帝不要打桑烟的主意,才落的那般下场,他可不能干那种蠢事。
贺赢虽知桑烟是个胆小的兔子,并不喜欢自己,可不妨碍他开心。
“急什么?有人比我们急。”
“……是。”
裴暮阳是个聪明人,脑子一转,就想通了其中奥妙——皇帝假意宠幸兰贵妃,逼得桑弱水不得不把桑烟请进宫帮忙夺宠,如今,桑烟进了宫,她肯定迫不及待把人往皇帝面前推。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清宁殿。
果然,清宁殿站着月桑殿的宫女香秀。
“皇上,我家娘娘病重,特别想念皇上,求皇上去见娘娘一面吧。”
香秀几步冲来,跪在辇车前,哭得梨花带雨。
贺赢坐在辇车上,高高在上,俯视而下,一脸慈悲:“可怜见的。那就去见见吧。”
裴暮阳:“……”
皇上真的是太“坏”了。
月桑殿
桑烟宽慰了桑弱水几句,就要回偏殿。
桑弱水病恹恹躺在床上,抓着她的衣袖,嘶哑着嗓音说:“姐姐还没原谅我吗?”
桑烟看她确实可怜,少女怀春伤多情,便摇了头:“我是你姐姐。只要你真心当我是姐姐,我自然真心当你是妹妹。姐妹俩因为一个男人反目成仇,是极可笑的事。”
她说着,扯下她的手,解释道:“我给你带了礼物。过去拿。”
也巧,正要出殿,远远看到了皇帝的辇车。
唉。
又要跪了。
“皇上驾到——”
裴暮阳嗓音尖细,故意拖得长长的。
桑烟不能装看不见,只能迎上前,下跪行礼:“参见皇上。”
贺赢俯视前面下跪的娇人儿,依旧一身素白孝衣,衬得一头乌发黑得莹亮。
她没抬头,乌发披散而下,迎风轻盈飘动。
看不到脸。
不高兴。
他抬手:“平身吧。”
桑烟谢恩后,站了起来,有些想溜,就见皇帝下了辇车,直奔她而来。
她莫名心悸,忙退到一边,给他让位置。
“听说桑妃病了。你既然来了,就跟朕一起去看看桑妃吧。”
他从她身边经过。
气息湿润沉冷。
头发还半湿着。
是沐浴后过来的。
桑烟没多想,只遗憾不能溜了,应了个“是”,跟在他的身后。
故意落后几步。
他似乎有所感,回头看着她,脚步不动了,像是在等她。
桑烟顶着他的目光,特别有压力,心里呜呼哀哉,面上苦笑着加快速度。
“三步即可。”
他衡量着两人间的距离,提醒了一句。
桑烟听到他这话,立刻想到他近不得女色,来了个降低好感度的主意:“臣妇愚笨莽撞,如果不小心——”
说着,故意伸手去摸他的衣袖。
贺赢没躲,高高在上盯着她的眼睛,缓缓笑了:“上一个害朕发病的女人,朕赐了棍刑,打了两个时辰,生生把人打成了烂泥,却还喘着气,你想体验一下吗?”
桑烟:“……”
不想。
这皇帝是在吓唬她吧?
她被吓到了,果断收回手,甚至背到了身后。
同时,也明白了:她太高看自己了。贺赢堂堂一国皇帝,什么美色没见过?尤其他近不得女色,便是想做什么,也不能做。那么,美色的意义就不大了,而她对他,顶多也就是个新鲜乐子的作用了。
这么一想通,简直神清气爽。
她胆子都大了些:“皇上是真龙天子,您来看望桑妃娘娘,有您龙气护身,病魔一定速速退散。”
看吧,她也就是会拍点马屁。
跟别人没什么不同。
但她忘了,皇上是个神经病。
“桑大小姐很会说话,那就再多说点吧。”
他看着她,笑容玩味。
等下,桑大小姐是什么鬼?
她不该是世子妃么?
唉。
皇帝果真是个神经病。
桑烟顶着他危险的目光,低下头,觉得还是闭嘴安全些。
贺赢见此,忍着笑,心里道一声:胆小的兔子。
便转身继续往殿里去了。
殿里
宫女太监跪在两侧,齐齐呼道:“参见皇上——”
他视而不见,径自向前走,坐到主位上,冷着脸询问:“桑妃怎么病了?你们怎么照顾的?”
这话有些问罪的意思。
宫女太监们一听,都面露惶恐,瑟瑟发抖着磕头:“皇上恕罪。”
殿里氛围也变得沉重压抑起来。
“不怪他们。是臣妾身子弱。”
桑弱水在香秀的帮扶下,虚弱地下了床,声音嘶哑无力。
美人袅袅,羸弱可怜。
贺赢见了,并没什么触动,冷冷淡淡挥手道:“你身子弱,不用过来,就躺着吧。”
“谢皇上。”
桑弱水道了谢,却没躺回去,而是继续往前走:“只臣妾躺了许久,也躺的累了。皇上难得过来,臣妾想坐着陪您说说话。”
她想见他啊。
一别多天,想见他一面,太难了。
她想念蚀骨,眼泪又落了下来。
贺赢见她哭了,并没怜香惜玉的觉悟,只觉得烦:“你病了,便好好休息。陪朕说话,用不着你。”
他向来也不喜欢跟女人说话。
除了一人。
他看向桑烟,那素白孝衣曾让他惊艳,现在却让他觉得刺眼:“听说你已归家,那便无需穿孝——”
说到这里,他看向裴暮阳,下了令:“去让尚衣局的人来给桑大小姐制衣。”
桑烟得了三天清净。
这三天里,狗皇帝没来烦她。
一想到他可能还在为自己的问题抓耳挠腮,她的心情就爽歪歪。
许是乐极生悲。
第四天一大早,原主的母亲林氏就过来了。
那时,桑烟正拿着胡萝卜,喂她的两只小野兔。
小野兔一黑一白,眼睛红红的,软萌萌的小巧可爱,吃胡萝卜时,咬得嘎嘣脆,声音听着特别治愈。
“小姐,夫人来了。”
秋枝提醒一声。
她闻声看去,见林氏面色惶然,眼睛红肿,像是遇到了天大的祸事。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她提着心,上前询问。
林氏唉声叹气,拉着她回了屋子,屏退左右,才说:“阿烟,你父亲出事了。”
桑烟料到了,就问:“他出什么事了?”
林氏说:“我具体也不清楚,好像是乌州闹了蝗灾,你父亲瞒着没报。”
桑烟:“……”
蝗灾不是小事。
这落后的生产条件,解决不好,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他为什么不报?”
“我不知道啊。”
林氏急得哭起来:“我不懂这些。只知道好多官员弹劾你父亲,说你父亲渎职,还要杀他的头。阿烟,你要救救你父亲啊。”
桑烟:“……”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救?
去求皇帝?
等下——
这该不会是皇帝的算计吧?
他解决不了问题,不好意思来见她,就逼她主动进宫见他、求他?
想到这里,她就来了气:卑鄙!
偏她还躲不了,只能进宫了解情况。
“我知道了。”
她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进宫了。
先回了月桑殿。
桑弱水见她回来,又高兴,又生气:“你可终于回来了。父亲都要被杀头了。都是那个曲致害的!你还救他的女儿!就该让那贱/人老死冷宫!”
她喋喋不休,释放怒气。
桑烟听得不耐烦,冷声问:“别说了!现在什么情况?皇上在哪里?”
说到皇上,桑弱水的心又苦又痛。
她知道父亲出事,第一时间就去向皇帝求情,但皇帝根本不见她。
哪怕她拿桑烟的名义,皇帝也说不见。
现在,桑烟本人来了,她倒要看看他见是不见!
“我去打听了,在御书房!官员都在那里!”
她压抑着妒忌,心里一会希望皇帝见桑烟,一会又希望皇帝不见桑烟。
真真是矛盾的痛苦死了。
桑烟不知她心境,得了皇帝下落,就匆匆去了御书房。
彼时
御书房的门紧闭。
太监总管余怀德候在门外,无聊地挥动着拂尘,驱赶蚊虫。
他因为裴暮阳而失了帝心。
但他并没有认输。
当一个灰衣小太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他那双苦大仇深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很好。继续查。我就知道那小子来历不干净。裴桢之祸,才过去十六年,他倒是明目张胆。”
小太监见他笑了,讨好地给他捶肩膀,还小声说:“老祖宗且再忍忍。那姓裴的,肯定蹦跶不了几天了。”
“就你嘴甜。”
余怀德拿拂尘点点小太监的脑袋,打发他下去了。
也就是这时,他看到桑烟过来了。
这是害他失了帝心的元凶。
不过,她本人又有何错呢?
皇帝喜欢谁,从来都是皇帝的事。
他这段日子算想明白了,没有人可以真的左右皇帝的想法。
“桑小姐——”
他迎上前,笑道:“您来见皇上?可有什么事?皇上正在跟大臣们议事呢。”
桑烟点头说:“劳烦余公公传达,我是来为乌州蝗灾一事献策的。”
皇帝可以求,但靠着美色求,她实在没脸开口。
想来想去,想到了现代蝗灾——国家投放数万只鸭子去对抗蝗虫。
因此,她来献策了。
余怀德听了,忙推门进去。
殿里
鸦雀无声。
大臣们跪在地上,两股颤颤擦着汗。
气氛降至冰点。
直到余怀德大声说:“皇上,桑家大小姐来了。她说为乌州蝗灾献策,替父亲将功赎罪。”
贺赢料到她会来,但没料到她会来献策。
还真是会给他惊喜。
他糟糕的心情一扫而空,笑着宣:“让她进来。”
“皇上,女子议政,大为不妥啊。”
曲致第一个提出反对。
他是户部尚书,因为女儿险入冷宫,恨死了桑家人,就挑起了这件事。
其他大臣跟着附和:
“皇上,牝鸡司晨,祸之始也啊。”
“对,众所周知,那桑家女是克夫命,男人接近她,都会变得不幸,还望皇上珍重自个啊!”
“臣已经查明,那蝗灾爆发之日,就是桑家女进宫时。想来,桑坤也是因为这个,才隐瞒不报的。”
“种种迹象表明,桑家女就是红颜祸水!还望皇上三思,莫要被美色蒙蔽啊!”
……
他们或多或少都听到了皇帝喜欢桑家女的谣言。
现在算是找着由头发作了。
诚然有担忧皇帝人身安全的忠心,但更多还是私欲。
皇上第一个喜欢的或者说很可能宠幸并生下皇嗣的女人,绝不能是她!
桑烟进来了,将他们的反对声音,听了个清楚。
愤怒、难堪都有之。
但更多的是高兴——大臣们反对她好啊。都不用她去想办法打消皇帝的心了。
可惜,她高估了大臣的能力,低估了皇帝的决心。
“闭嘴!”
贺赢怒喝一声,抓起桌子上的奏折砸了过去:“对朕有意见的,脱下那身官服,给朕滚出去!”
大臣:“……”
他们还没那么硬气,为了一个女子,脱下官服,放弃仕途。
但很默契地跪在那里,齐呼:“皇上三思。皇上三思。”
反正看着挺膈应人的。
桑烟看着皇帝越发耐烦的神色,忙跪下了:“臣女桑烟参见皇上。”
贺赢抬手:“平身。赐坐。”
桑烟看一眼跪着的大臣,没起身:“皇上,臣女来替父亲,将功赎罪。”
“你们瞧瞧——”
他毫不掩饰对桑烟的欣赏:“如果是你们犯了罪,你们的女儿有这般胆量吗?”
大臣们心里不服:那也要我们的女儿得了你的心啊!得了帝心,还有什么不敢的?
桑烟心里就很尴尬——这狗皇帝知不知道自己在给她拉仇恨啊!
“皇上,各位大人——”
桑烟恭敬一拜,姿态谦卑:“关于蝗灾,臣女一些愚见,诚求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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